阿呆捂着脸,只觉得半边脸火辣辣的疼,耳朵里嗡嗡作响。从小到大,他还从来没被女人打过,更何况是被一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大小姐!
「你他妈……」阿呆怒火中烧,脏话冲到嘴边,却又咽了回去。他愤愤地瞪着伊芙,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,却不知道该拿眼前的红色斗篷怎么办。
伊芙看都没看他一眼,踩着高跟鞋「哒哒哒」地走远了,跑车的引擎声像是在嘲笑阿呆的自不量力。
「臭娘们,你有种别跑!」阿呆对着伊芙的背影破口大骂,却只换来一阵汽车尾气。
「该死!」阿呆气得直跺脚,一脚踢翻了路边的一个垃圾桶。
「叮铃哐啷——」
垃圾桶应声倒地,里面的「宝贝」散落一地。阿呆愣了一下,怒火奇迹般地消散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兴奋。
「嘿嘿,今天的收获还真不少!」阿呆搓了搓手,迫不及待地在垃圾堆里翻找起来。
一个破旧的洋娃娃,少了一只眼睛,嘴角还沾着可疑的污渍;一只生锈的铁皮青蛙,肚子上破了个洞,露出里面脏兮兮的棉花;还有一个没了盖子的玻璃罐,里面装着几颗发霉的糖果……
「都是宝贝啊!」阿呆如获至宝地将这些「宝贝」一一捡起来,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垃圾车里。
这时,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阿呆身后。
「你是在找这个吗?」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阿呆身后传来。
阿呆回头一看,顿时吓得魂飞魄散。
站在他身后的,正是之前在伊芙身边的那个黑衣人!
黑衣人手里拿着一张照片,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阿呆!
阿呆吓得腿都软了,他结结巴巴地问道:「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」
黑衣人没有说话,只是冷冷地看着阿呆,眼神如同鹰隼一般锐利,仿佛能看穿阿呆心中的一切秘密。
阿呆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,他想要逃跑,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,根本动弹不得。
黑衣人一步步逼近阿呆,每走一步,都像是踩在阿呆的心脏上,让他几乎窒息。
「你……」阿呆的声音颤抖着,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。
黑衣人走到阿呆面前,突然伸出手,一把掐住阿呆的脖子,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。
「咳咳……」阿呆的呼吸困难起来,脸涨得通红,双手无力地抓挠着黑衣人的手臂,却像是挠痒痒一样,根本无法撼动黑衣人分毫。
「你……你到底……」阿呆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。
「有人让我给你带个话。」黑衣人冷冷地说,「她让你离伊芙小姐远一点,否则……」
黑衣人没有再说下去,但阿呆已经能感觉到,如果自己不听话,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。
「咳咳……」阿呆拼命地挣扎着,想要呼吸新鲜空气。
黑衣人松开手,阿呆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
黑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阿呆,冷冷地说:「记住我的话。」
说完,黑衣人转身离去,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。
阿呆躺在地上,惊魂未定地看着黑衣人远去的背影,直到黑色轿车消失在夜色中,他才慢慢地回过神来。
「伊芙……」阿呆喃喃自语着,眼神变得迷茫起来。
他不知道那个叫伊芙的女孩到底是什么人,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卷入这场莫名其妙的事件中。
他只知道,自己好像惹上了一个不得了的麻烦……
我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,半天缓不过劲儿来。那黑衣怪胎下手真狠,我感觉脖子上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。
「伊芙……」这名字在我脑子里乱窜,像一群苍蝇嗡嗡嗡吵个不停。我越想越不对劲,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?身边跟着个黑猩猩保镖,还让我离她远点,难道是黑帮老大的情妇?
我挣扎着爬起来,吐了口唾沫,呸,管她是什么天王老子!老子捡垃圾碍着谁了?
我弯腰想收拾散落一地的「宝贝」,却发现垃圾堆里多了一样东西——一张黑色的卡片,上面用银色字体印着一个地址和时间。
我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,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。难道是那黑衣怪胎落下的?他想干嘛?约架?
我这人天生好奇心比老鼠还重,越是不让我去,我越想去看看。反正我现在也没地方住,不如去看看这帮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。
我按照卡片上的地址,一路找到了城郊的一家废弃工厂。还没走到门口,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音乐声,夹杂着人群的尖叫和口哨声。
我猫着腰从一扇破窗户钻进去,眼前的景象让我惊掉了下巴。
工厂里灯火通明,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男男女女在舞池里疯狂扭动着身体。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酒味和香水味,让我一阵头晕目眩。
而在舞池中央,搭建着一个高高的台子,上面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「艺术品」——破轮胎、废弃电器、生锈的铁皮……等等,那不是我的宝贝吗?!
我一眼就认出,台上那些东西全都是我辛辛苦苦收集来的「创作素材」!
我正要冲上去,却被一个穿着黑色皮衣,脸上画着浓妆的女人拦住了。
「嘿,小子,你是来参加派对的吗?」女人上下打量着我,眼神充满了不屑。
「派对?什么派对?」我一头雾水。
「你连这都不知道?今晚可是伊芙小姐的‘垃圾艺术展’!」女人翻了个白眼,「你身上的衣服倒是很符合主题,不过……」
她突然凑近我,鼻子在我身上嗅了嗅,然后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,「你几天没洗澡了?味儿也太冲了吧!」
我被她搞得莫名其妙,正想发火,却听到台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「各位,欢迎来到我的‘垃圾艺术展’!」
我抬头一看,只见伊芙穿着一身闪闪发光的银色礼服,站在台上,手里拿着一个麦克风,正对着台下的人群侃侃而谈。
「我相信,垃圾是放错位置的艺术!它们不应该被丢弃,而应该被赋予新的生命!」伊芙的声音充满了激情,「而我,就是要把这些被遗忘的宝藏,展现给全世界!」
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,人们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杯,向伊芙致敬。
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,脑子一片空白。
这女人,到底在搞什么鬼?
伊芙这女人,真是比垃圾堆里的苍蝇还烦人!
我躲在工厂角落里的一堆轮胎后面,看着她在台上搔首弄姿,心里一阵火大。她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屁话,我一句都不想听。什么「垃圾是放错位置的艺术」?她懂个屁!
老子捡垃圾,是为了生存,是为了填饱肚子,可不是为了什么狗屁艺术!
我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馒头,狠狠地咬了一口。这是我从垃圾桶里捡来的,虽然有点馊味,但总比饿肚子强。
「嘿,小子,你在偷吃什么好吃的呢?」
一个油腻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,吓得我差点把馒头吞下去。
我扭头一看,只见一个满脸麻子的胖子正色眯眯地盯着我,手里还端着一杯红酒。
「没,没什么……」我慌忙把馒头藏到身后,警惕地看着他,「你是谁?」
「我是这里的艺术家,你可以叫我肥皂。」胖子朝我伸出油腻腻的手,「你呢?也是来参加伊芙小姐的艺术展的吗?」
「艺术家?」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,「就你?」
肥皂脸上的笑容僵住了,他尴尬地收回手,语气不善地说:「小子,你知道我是谁吗?我可是……」
「我管你是谁!」我打断他的话,「别烦我,我要捡垃圾了!」
我说着,弯腰开始在轮胎堆里翻找起来。
「捡垃圾?」肥皂愣了一下,随即哈哈大笑起来,「我说小子,你该不会以为伊芙小姐真的喜欢垃圾吧?」
我抬起头,疑惑地看着他。
「你不会真以为那些垃圾是什么‘艺术品’吧?」肥皂笑得眼泪都出来了,「告诉你吧,那些都是伊芙小姐花钱雇人从垃圾场运来的!就为了办这场‘垃圾艺术展’,她可是花了不少钱呢!」